尤拉很兴舅舅带他到杜普梁卡去。那是个很的地方，它的景会让他记起酷大自然、常常带他一同散步的妈妈。另外使尤拉兴的是，又可以和寄居在沃斯科博伊尼科夫家里的一个名叫尼卡·杜多罗夫的中学生见面。尤拉觉得尼卡可能看不起他，因为比他大两岁，每次问好的时候，尼卡总是握住手用力往下拉，垂得很低，发披下来遮住前额，挡住了半边面孔。

“赤贫问题之关键——”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读着修改过的手稿。

“我认为最好改用‘实质’。”伊万·伊万诺维奇边说边在校样上作必要的改动。

他们是在一个带玻璃棚的昏暗的凉台上工作的。睛还可以分辨地上放着的壶和园艺工。一把破椅的靠背上搭了一件雨衣。墙角立着一双沾了泥的沼泽地用的靴，靴筒弯到地上。

“同时，死亡与生的统计也表明——”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授着说。

“应该加上统计年度。”伊万·伊万诺维奇边说边写了下来。

凉台上透风。小册的书页上压着岗石块，免得让风掀起来。

修改结束以后，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忙着要回家。

“要有雷阵雨，该回去了。”

“没有的事，我不放你走。我们这就喝茶。”

“天黑以前我必须赶回城里去。”

“说什么也没用，我不你这些。”

从房前小园里刮茶炊的煤烟味，冲淡了烟草和茉莉的味。仆人们正把熟油、浆果和渣饼从厢房端过去。这时候又听说帕维尔已经到河里去洗澡，把也牵去了。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只好答应留下来。

“趁着准备茶的工夫，咱们到悬崖上去看看，在那儿的长凳上坐会儿。”伊万·伊万诺维奇提议。

因为是多年的至，伊万·伊万诺维奇便占用了家资富有的科洛格里沃夫的家住的两间厢房。这幢小屋和屋前的圃，坐落在大园的一个暗、荒芜的角落里，门前是一条半圆形的旧林明路。林路杂草丛生，如今已经没有往来的车辆，只有垃圾车经过这里往堆放垃圾的一条沟谷里倒立和废弃的砖石料。科洛格里沃夫是个既有步思想又同情革命的百万富翁，目前正和妻在国外旅行。住在庄园里的只有他的两个女儿娜佳和莉帕，还有一位家女教师和为数不多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