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那个方可寒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的脑袋是不是和别人的构造不一样，你是不是神不正常你…”他看着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他笑了“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和张宇良他们一样，一边跟自己的女朋友海誓山盟，一边给方可寒五十块钱上一次床就算神正常？对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让方可寒这角扰生活秩序，何况又是快要考的时候。你们都是这么想，这么的。我原来也以为我自己能像你们一样，可是我不行。这样我会觉得我是个混。我不是针对你肖，我也不是说某个人是混。我只是觉得，当大家都心安理得地一件错事的时候，我最好的选择好像也是跟着照——这本很混。”

“你是真的喜上方可寒了？”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刚才那番话听得我直。

“是。”他回答“很早就是。”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冷笑着“太底下无新事。我早就知会是这样，我早就知天杨落在你手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无非是你玩腻了一个又想换一个，在两不同类型的之间换换味。何必扯来那么一大堆的借，也不用说人家这个混那个混，你自己不到哪去。”

他望着我的脸慢慢地说：“我知我也是混。可是还没你想的那么混。你们谁也不会知对我来说天杨有多重要。”一抹嘲讽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要是你最喜的王家卫来了，保证跩一堆又好听又恰当的比喻句来帮我粉饰，真厉害，漂亮话说得让人别说责备自己的行为不检，就连借都不用找——形容一下就好像什么都是对的。可是肖我不是这人。”

“妈的你——”

“我天杨。”他看着我，安静地说。

我也不知为什么。他语气里那勉可以被称为忧伤的东西不费灰之力地打中了我。

“江东。”我费力地咽了一唾沫“其实这事儿很多人都碰上过。你还小。说穿了，这很正常，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为了打苍蝇就把瓶也打碎。还不对，你——你知我想说什么是吧？”我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

“知。”他说“不过肖，我不能再骗天杨。以前我也想着，我从此要好好地跟天杨在一块儿，再也不去找方可寒。我真这么想，还发过毒誓。可是——”他又笑笑“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但是这第一次和第二次是不一样的。第一次的时候天杨可以原谅我，那叫宽容；第二次——就算她可以我也不能再接受这原谅了，因为那变成了苟且，我还知羞耻。我跟她分开并不是为了方可寒，我得好好想一想，我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我已经那么真心实意了还是会这样？我天杨，但是不是我这个人本不上所谓情这样东西？如果是，这两件事儿同时发生，我又该怎么办？”

我发现他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我使劲了一大烟，把音响的音量拧大。白天的时候我必须放谁谁谁的最新专辑，但是这时候，我可以放一些我喜的歌。悠长的调漂浮在狭小的店面和我们之间邃的寂静里。

当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我的手。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

渡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野。

他抬起，睛发亮“真好听。什么歌？”

“蔡琴的《渡》。”我笑“老歌还是得问我们老人家才行。”

他也笑。我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别了。好好念书吧。我说真的。等你考上了大学，可能好多东西不用想就明白了。”

“有这事儿？”他表示怀疑。

听见门外一阵奔跑的声音。知是天杨终于杀了过来。他盯着我，我说：“放心。”然后掩上这隔间的门。

“肖。”天杨说“叫江东来。”她的脸上是密度得可疑的寂静。

“他不在这儿。”

“我知他在。”

“天杨，他真的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