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晚上等到第二天在她指定的时间再去会她却扮演起奥赛罗1的角色来了我窥视她的行动自以为不再去看她是对她的惩罚。实际上恰恰相反她应该为这种分离感到高兴她一定觉得我愚蠢到极点她的沉默甚至还谈不上是怨恨我而是看不起我——
1莎士比亚名剧《奥赛罗》中的主角后比喻所有嫉妒、多疑和凶暴的丈夫。
那么我是不是该像对待一个妓女似的送玛格丽特一件礼物别让她怀疑我吝啬刻薄这样我们之间就两讫了;但是我不愿我们的爱情沾上一点点铜臭味否则的话即使不是贬低了她对我的爱情至少也是玷污了我对她的爱情。再说既然这种爱情是那么纯洁容不得别人染指那么更不能用一件礼品——不论这件礼品有多么贵重——来偿付它赐予的幸福——无论这个幸福是多么短暂。
这就是我那天晚上翻来覆去所想的也是我随时准备要去向玛格丽特说的。
一直到天亮我还没有睡着我烧了除了玛格丽特外我什么都不想。
您也懂得必须做出果断的决定:要么跟这个女人一刀两断;要么从此不再多心猜疑如果她仍然肯接待我的话。
但是您也知道在下决心以前总是要踌躇再三的。我在家里呆不住又不敢到玛格丽特那里去我就想法子去接近她一旦成功的话就可以说是出于偶然这样我的面子也能保住了。
九点钟到了我匆匆赶到普律当丝家里她问我一清早去找她有什么事。
我不敢直率地告诉她我是为什么去的我只是告诉她我一大早出门是为了在去c城的公共马车上订一个座位:我父亲住在netbsp;“能在这样的好天气离开巴黎”她对我说“您真是好福气。”
我望望普律当丝寻思她是不是在讥笑我。
但是她脸上的神态是一本正经的。
“您是去向玛格丽特告别吗?”她又接着说脸上还是那么严肃。
“不是的。”
“这样很好。”
“您以为这样好吗?”
“当然啦既然您已经跟她吹了何必再去看她呢?”
“那么您知道我们吹了?”
“她把您的信给我看了。”
“那么她对您说什么啦?”
“她对我说:‘亲爱的普律当丝您那位宝贝不懂礼貌这种信只能在心里想想哪能写出来呢。’”
“她是用什么语气对您说的?”
“是笑着说的她还说:‘他在我家里吃过两次夜宵连上门道谢都还没有来过呢。’”
这就是我的信和我的嫉妒所产生的结果。我在爱情方面的虚荣心受到了残酷的损伤。
“昨天晚上她在干什么?”
“她到大歌剧院去了。”
“这我知道后来呢?”
“她在家里吃夜宵。”
“一个人吗?”
“我想是跟g伯爵一起吧。”
这样说来我和她的决裂丝毫没有改变玛格丽特的习惯。
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人就会对您说:
“决不要再去想这个不爱您的女人了。”
我勉强笑了笑说:“好吧看到玛格丽特没有为我而感到难过我很高兴。”
“她这样做是很合情理的。您已经做了您应该做的事您比她更理智些因为这个姑娘爱着您她一张口就谈到您她是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的。”
“既然她爱我为什么不给我写回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