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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休息陈宇呈医生04(2/5)

门开了,护士走了来,脸上带着疲惫厌倦的神情“是男孩。”然后妈妈也被推了来。迎南,他在心里念了一遍,他不喜这个名字。

迦南是全家人的珍宝,但是,他是父亲的骄傲,他知的。父亲总得为什么东西骄傲一下,那跟他是否真的优秀无关,父亲骨里需要时不时地用尽全力去呐喊。就像看见火堆就情不自禁要敲鼓的原始人。他相信为男人,最原始的荣耀便是为了区分“你们”和“我们”而战斗,顺便在战斗的间隙,驯养他们的女人们。他考上医学院的那年,父亲不知自己已经开始苍老,在竭力扮演骄傲的时候已难掩疲态。他踏上去大学报到的火车那个瞬间,就没打算再回来——父亲不会想到这个的,或者说,想到了,不愿相信。

在这一上,妈妈倒是和八岁的他保持着一致。妈妈靠在那堆勉可以说是白的被里,手指抠着那上面淡淡的红十字,对他笑笑:“迦南。我现在讨厌看见这个‘南’字,我一看到就能想起‘越南’来,你爸爸差死在那儿,还不够添堵么?”

的。”

他无法忍受父亲,他也无法忍受迦南。

故乡只能是安放墓志铭的地方。但你不能指望父亲理解这件事。当他告诉父亲他在申请去国留学的奖学金时,父亲先是大惊小怪地瞪着他:“我的儿怎么能去看国鬼的脸,”不过几杯酒喝完之后他就兴奋起来了——那是他失业以后的新嗜好——父亲迫他跟自己碰杯,鼻尖上冒着油腻的汗珠:“去国是好事。有息的男人志在四方。记得,不能忘本,要衣锦还乡。”他淡淡地一笑,决定善待自己压抑了多少年的厌恶,他轻声说:“迦南的大学学费你不用担心,我来负担。我给他寄金。但前提是,你去跟你那个寡妇断了关系。否则,我就什么都不。你要不然就去借钱,要不然,就让他自己去大城市打工吧。反正是你说的,志在四方。还有,酒还是少喝,把肝脏喝坏了,你那低保可不够去移植。”

他们静静地对望了几秒钟,然后陈宇呈医生笑了笑。他不打算跟这孩认真。陈迦南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没必要非得亲见证这个,以此获得什么满足。果不其然,后来,几年之内,每个九月他都会收到这孩发来的短信:“哥,汇来的学费收到了,谢谢你。妈妈要我转告称,天气凉了,你一个人要当心。”他凝视着屏幕,回想这孩伫立在

迎南从他手里把打火机拿了回去,也给自己了一支。算是回答他。那年迩南十七岁,个比他。他刚刚发现迎南已经变成了一个俊朗的少年,也许他地穿过学校的走廊时会收获一些肤浅的女孩惊喜,羞怯,也着挑逗的神。——这应该就是陈迎南人生里最值得自豪的事情,反正他心智向来都比较低。陈宇呈医生在心里冷冷地一笑——严格地说,他那时候还不是医生吧,如果这场景的确是发生在夏天,那么他应该还没有通过执业医师资格考。

他们兄弟二人各自完了手里的烟。他突然看着迎南的睛—很好,迎南没有丝毫的躲闪,他说:“好好读书,知么?明年一定要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会供你念。然后你自己想办法留在外面吧,家里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靠自己了。”迦南简短地说:“不用你心,你只去你的国。你觉得我们给你丢脸,你走就是了。我不会你一分钱——只是,再让我到你威胁爸爸,小心我打碎你的下。”

父亲当时的神,就像是被窗外的电闪雷鸣吓到的孩

他知自己赢了。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心里悲凉。他突然发现他本质上和父亲并无区别,所以此刻他才会有胜利的觉。尽惨然,可是“赢了”的概念还是明明白白地统治了他。如梦初醒地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觉得有寒冷沿着脊椎呈放状地在他肤下面扩散着。他走家里的老房,走到残旧得只剩下一棵树的院里故作镇定地拿一支烟放在嘴里,然后发现在还没燃它的时候,这样着完全不便于。迦南从门旁的台阶那里走过来,站在他面前,默默地从自己的兜里拿一个红的打火机,扔给他。

“你学会烟了,”他不动声地问。他想起来刚才他坐在小方桌前跟父亲对饮的时候,并未关上纱门。在这个夏夜里,如果迦南一直都站在他刚刚在的位置,跟蝉鸣声待在一起,应该什么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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