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送他上火车之前,他去火车站旁边的超市买矿泉,我等在外面的时候,看了他的手机。我就是闲着没事,或者说一闲着才找事——想看看端木芳会不会发短信给他。这次我很镇定地,驾轻就熟地
他的收件箱,手指没有发颤,居然连心脏也没有“呼评”地捣
。
倒是有那么几条端木芳的短信,不过,内容还真没什么。
饭桌上一直都是安静的。如果我没什么兴致说话,主动说话的人便少了。妈妈和爸爸轻声说了几句关于业那边的事情,似乎是有人在小区里动工要开个饭馆,正对着好几家人的
台,肯定会有油烟噪音什么的。有人就联系小区里所有的业主,说要大家一起联名写信给什么地方,让那间小饭馆开不起来。妈妈说:“我们签还是不签?”爸爸说:“我看还是算了,人家
小本生意的,也不容易。”妈妈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哥哥没有表情地放下了碗筷,说:“我吃好了。”站起来的时候外婆好奇地看着他说:“别急着回去啊,刚吃完饭,好歹坐坐,喝杯茶什么的…”她是把哥哥当成客人了,不过今天外婆居然没有问他究竟怎么称呼。晚上,我缩在自己的桌
前面,打开了电脑。原先登录
中的论坛的时侯,输
用
名和密码的时候手指就像在
下意识的活动,现在不行了,我盯着那个熟悉的页面,用力地想了一下当年的密码,
击Enter的时候心里还在期盼千万别
来那个“用
名和密码不正确”的窗
。曾经自以为
骨髓的习惯其实也这么轻易地改变了。就像我过去每遇到一件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电话来拨给苏远智,如果他的手机关机或者无人接听的时候就会非常地恼火,觉得他又在故意地激怒我。但是,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习惯改掉了,它不知不觉,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的
。
他们给基金会捐了钱,他们说不,学校当然不能不理。”
还有一条短信,是他爸爸发来的。的确是平日里那板起面孔教训人的
吻:“你这次回学校去,就是大学时代的最后一年,要加
规划你的前途。南音那个女孩
生惯养,只知享受,目光短浅,绝对不会懂得督促你奋斗,你自己对未来要端正态度,不要让她对你有任何负面的影响,谨记。”
我第一次知,原来我有这么多缺
。公文一般的语言,就给我定了罪。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能想象此刻的昭昭那气急败坏的神情“他喜
我!”
“这个…”我承认我听不懂了。
“因为我不算是贫困生啊。他们觉得我没有资格拿这个钱。所以南音,就算郑老师再怎么给他们解释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也不会信的。校长今天下午还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役有办法,助学基金也有标准和规定,谁都不能违反。还说学校会替我想别的办法。”她突然笑了起来“算了,我不需要他们帮我。还有陈医生愿意帮我,他已经给了我药,是他偷偷从医院开
来的。他说了,
我现在的情况,准时吃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等到爸爸公司的人帮我把房
要回来的时候呢。他们不是说,等几个月吗?说不定,我真能撑过几个月,就有钱回去住院了。”
算了,跟昭昭遇上的事情比,这都不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他不可以喜我吗?懒得跟你说那么多。”电话那边已经换成了一声单调的,机
的长鸣,她已经收了线,似乎是她的电话机接替她来抗议我老王。
“别开玩笑了他不过是…”
妈妈在外面喊我吃饭了。我想,哥哥终于回来了。
“他凭什么帮你啊昭昭!”我忍无可忍地叫了来“你一个女孩
,你不觉得脸红吗?”——我也很诧异自己为什么在情急之下使用了我妈妈的
吻说话。
印象中,我读中的三年里,论坛从来就没有这么
闹过。首页上,
略一望,大半的帖
都跟昭昭有关。标题也都声势夺人:有老师,有家长,有学生;说理的,吵架的,八卦的——
理员今晚该兴奋死也忙死了吧。回帖数最多、最
闹的那个帖
是一个学校助学基金的创立者发的,他多年前毕业于我们学校,是我们大家的学长——至少他自己那么说。他还说他是中立的,但是他觉得原本用于捐助贫困生的助学金拿来捐助一个家境优越,只是暂时遇到困难的学生是不妥当的,至少这违背了当时创立这个助学基金的规定——下面回帖
的人迅速分成了两派开始吵架了,有人说他只知
规定不讲人
,也有人叫好说谁都比昭昭有资格拿这笔捐助。然后争论迅速上升成为人
攻击,然后互相问候对方的
官和女
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