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刀刺痛,想了起来。我已经不怎么想和任何人聊昨晚那件事情了,我甚至不想和苏远智本人聊,我知道那或许不能说明什么,最重要的是,无论苏远智有没有真正和端木芳发生什么,那道疼痛的感觉都会永远在那里,永远照亮我——想要抓住那个男人不让他被别人抢走,因为我想要人们俗称的那种“永远”
我就像小时候相信红领巾是神圣的那样,相信爱情应该是永远的。
但是现在,这种“相信”的后果就是漫长的,猥琐的,我自己也不想要的人生。
“南音姐,我们俩,算不算是朋友?”昭昭的手掌用力托着脸颊,故意把自己的眼睛挤成往上翘的形状,像只小狐狸。
“当然算。”我非常严肃地点头,尽管我心里觉得,严格地说我们算不上是朋友的,可是从小时候我就是如此,每当遇上类似誓言般的气氛时,我总是不假思索地选择配合。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昭昭的手突然用力地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跟郑老师说,医生要看完我之前的病历,过段时间,才能正式通知我要不要住院。当然啦,过段时间,我再告诉他我只要吃药就好了,你帮我保密,好不好?”
“可是昭昭——”
“你说了,我们是朋友的。”她打断我。
“万一吃药也好不了呢?你现在需要有个大人帮你,我哥哥是唯一一个能帮你的大人了…”
她又一次轻松地打断了我“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不想让他知道。万一郑老师真的很努力了,也帮不了我,怎么办?”
我懂她的意思,她表达得或许不够准确,她其实是想说,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存在,让身边的人体会什么叫“无能为力”
“昭昭,”我费力地问“你的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她的左手绕到脖颈后面,抓乱了耳朵旁边的头发“有的人,一直吃药,从不复发,和所有人一样活很久;有的人,时不时复发,隔几年去次医院,担惊受怕地活很久;还有的人,复发的时候会突然从慢性病转成急性的,那就…”她淘气地笑笑“差不多该挂了。不过,我不相信我自己真的那么倒霉的。”
“我也不信。”我脑子里掠过的是年初电视里永安爆炸案的新闻,还有小饭馆里那个悲怆的陌生人,当然还有想象中,她那个传奇一般关在高墙里的爸爸“你都经历过这么多坏事情了,好湿一定会在后面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