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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妞妞小词典(2/7)

对于妞妞来说,妈妈是更的。她常常摸着妈妈的语言练习:“发,鼻鼻,小嘴,丫丫…”她对我并不这样,我上使她兴趣的东西只是一副镜。

阿珍在厨房里活,和我开玩笑说:“你们家一个老坏,一个小坏。”妞妞正站在厨房门外的学步车里自个儿玩,这时话说:“瞎说八!”我问她:“珍珍坏不坏?”答:“坏,不理她!”一会儿又自言自语:“理——理妞妞——讲——听懂。”

她喊起来:“理妈妈!”

话音刚落,只听见妞妞大叫一声:“胖妈妈!”

她对阿珍可真有

“妞妞,你很久没有叫我啦。”阿珍对妞妞说。

阿珍是一个多愁善的农村姑娘,常常是寡言的。可是,和妞妞在一起,她总是有说有笑,妞妞词典里的好些语汇来自她。在她面前,妞妞又乖又淘气,有时甚至是任的。

我躺在床上,妞妞爬过来,摸到我的肚,便喊:“妈妈。”以前她摸到过妈妈的胖乎乎的肚,所以以为凡肚必是妈妈的。我笑了。她立即更正:“爸爸。”

妞妞:“朋友。”

雨儿:“她喊——”

妞妞:“回家家。”

雨儿:“从前有一只猫,它的名字叫——”

妞妞:“握握手。”

妞妞:“咪呜,妞妞,咪呜。”

这是雨儿和妞妞共同的作品,妞妞时年一岁三个月。

阿珍问:“妞妞,我叫什么呀?”她认真地盯着阿珍,说:“珍珍。”阿珍要求:“再叫我一下。”她嚷起来:“叫珍珍吗呀!”

后来,妞妞真的特喜说“胖妈妈”一遍遍大声说,脸上往往还带着狡的笑容,津津有味的表情。

阿珍喂饭时,她用玩敲阿珍的胳膊,一边说:“给妞妞吃,珍珍疼…”阿珍问:“谁的?”答:“当然是妞妞的罗。”语气维妙维肖是阿珍平时逗她的腔调。阿珍假装哭,她劝:“不哭。”阿珍说∶“偏哭。”她骂∶“瞎说八。”

极了,我们沿着走廊来回走呵走,父女俩都不吱一声。她躺在我怀里,睁大着,时而转换一下视线,仿佛在思着什么。好久,她轻声告诉我:“磕着了。”我说:“爸爸心疼妞妞。”她说:“心疼爸爸。”又过了好久,她仍用很轻的声音说:“回家家听音乐。”我抱她回屋,听着音乐踱步,她依然十分安静。“磕着了,”她又告诉我。我说:“爸爸抱抱就好了,妞妞真乖…”她说:“爸爸办,办好了。爸爸想办法。”她相信爸爸永远会有办法的。爸爸是她生活中的一个必要而又无用的谎言。

她在床上玩,拱着小,竭力想爬,但还不会挪动手,一不小心,向一侧翻倒,变成了仰卧。她真着急,嘴里直嚷嚷。一会儿,她又趴着,说了一串又一串话,最清晰的便是“妈妈”还有谁也听不懂的非常复杂的音节。

我和雨儿拌嘴,对妞妞说:“爸爸不理妈妈了。”

雨儿:“它和妞妞是——”

她是否从妈妈的一串话中辨别了“瘦”这个词,并且知“瘦”和“胖”是反义词呢?当然不可能。由于她目盲,她甚至不可能懂得“胖”这个词的义。但我相信,她从我们常常对这个词报以嘻笑而领会了它所有的嘲谑意味。

妞妞:“猫咪!猫咪!”

妞妞说话的兴致似乎有起有伏。在会说“爸爸”之后,她有一阵了。然后,又一个词在她的混沌语言中清晰起来。

“瞎说八”是她常用来反击阿珍的一句话,多半是因为阿珍常用这话逗她,她只是给以还报罢了。

当然是“妈妈”这个词。

雨儿:“猫咪听见了,回答——”

妞妞了,瞪着盲,用焦急的声调嚷:“真着急!”

“找爸爸,找爸爸…”无论睡着醒着,我总听见妞妞的声音,时而是快的,时而是哀切的,由远及近,飘不散。

雨儿搂着妞妞,彼此开始用没有字符的声调谈,你来我往,谈得十分烈。她是一个和孩说话的专家,擅长我所不懂的无字童语。她不像我,并不妈妈长妈妈短的。我相信这是妞妞喊“妈妈”比喊“爸爸”晚一个月的一个合理解释。

[珍珍]

妞妞如此喜这个编故事的游戏,每次讲完,总是要求:“再讲,再讲!”于是重来一遍,仍然兴致

妞妞在床上翻,忽然自己玩起了组词游戏。这时她的词典里暂时还只有“爸爸”和“妈妈”两个词。她不停地喊:“PA爸爸!”“PA妈妈!”她一定觉得有趣,喊了又喊,上了瘾。“PA”是什么意思呢?我替她翻译:破爸爸,胖妈妈。

“爸爸疼妞妞哭。”这是妞妞常说的一句话,一开始是游戏,后来成了病中对自己的安。在被病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她在梦中也说着这句话。

妞妞正躺在床上,这时便转过去,背朝阿珍。我看见她窃笑了一阵,然后,又转过来,清晰地喊:“珍珍。”

夜,妞妞醒来了,把脸侧向睡在她旁边的妈妈,伸一双小手,一声声呼唤:“哦,哦!”这是四个月上下的妞妞,她渴望表达和。轻声对她说话,她会静静望着你,时而动动小嘴,似乎也想说什么,时而发一声短促的呼应。她还经常“啊啊”独语,显然从自个儿发声中获得了快乐。

雨儿:“猫咪玩得真兴,它走丢了,妞妞——”

阿珍说:“让妈妈休息,妈妈太累了。”她说:“不怕,太累了,不怕,不累。”她在妈妈。阿珍她:“妞妞走。”她边边说:“不走,不走。”说着突然停止跃,快地大喊一声:“走吧!”让阿珍抱走了。

阿珍要喂,妞妞说:“不喝。”阿珍说:“瞎说八。”她反问:“谁瞎说八?”

妞妞躺在床上,她拉着雨儿的衣服说:“找妈妈,妈妈在这儿呢。”雨儿说:“宝贝。”她问:“吗呀?”雨儿坐起来,喂她吃西瓜。她吃得兴,突然说:“妈妈好。”

阿珍准备喂饭,她自言自语∶吃——吃——珍珍喂——撒——小心摔跤——坐好不动——梨,苹果,谁吃呀,妞妞吃,珍珍吃…

雨儿:“她们一起——”

雨儿:“园里有——”

[妈妈]

雨儿:“妞妞找到它了,和它——”

妞妞:“玩。”

妞妞:“树—草。”

在妞妞的世界里,除我和雨儿外,阿珍便是最亲近的人了。她喊阿珍叫“珍珍”

爸爸疼妞妞哭。今生今世,妞妞是永远的哭声,爸爸是永远的疼痛。

后来,雨儿极困,把她放到床上,想走。她连连说:“妈妈坏!”

阿珍用手绢替她嘴,她抓过去,一小角在间,说:“手绢,不咬,嘴。”

雨儿:“有一天她们去园——”

阿珍在厨房饭,让妞妞坐在卧室的地毯上,说:“妞妞,不要动。”她立即答应:“妞妞坐好不动。”直到阿珍完饭回屋,她果然一动不动地等着。

妞妞:“猫咪。”

有一回,雨儿对我说:“我真累,又瘦了好几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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