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接茬：“学术界的事，我们大家决定的。”

因为生命是女人给我的礼，我愿把它奉还给女人；

“懒了好带！”她答。

“你们俩真。”

“像大象，”她噘嘴“谁说这不是一牺牲！”

“你猜，是男是女？”她笑问我。

因为我知自己是个溺的父亲，我怕把儿骄，却不怕把女儿；

L举杯：“我为世上又多了一个母亲而祝福，我为世上多了一个这样的母亲而担忧。”

“我们俩不一回事？”

“对了，一个傻大。我小时候，人家就叫我傻大。”她抚摸着肚接着说：“真想亲亲小DADA，她太可怜了，无缘无故受这么多苦。小DADA，你是个傻妞，妈妈也你。”

举座皆笑，雨儿也笑。到家后，仿佛回过味来，问我：

我旁白：“它一直在游戏，现在要工作了。”

“这意思是——你太省心，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有一回，朋友们小聚，L在饭桌上调侃说：

二

我盼望生个女儿——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小DADA的。”

“雨儿怀轰动了学术界。”

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又笑着说：“小DADA，你要像你爸爸，心好，文雅，老是抹不开面，不愿人打扰还要请人早来。”

洁白的小鸟飞来停在掌心上，霎时一幸福之涌遍我的全。

雨儿有了不起的随遇而安的天赋。她一向无忧无虑，玩笑。她的笑清脆响亮的一长串，在朋友圈里算一景。在她怀的那一年里，我们的朋友纷纷国去了，她觉得寂寞，也想走。自从发现自己怀以后，她不再提国的事，心安理得地起了妇。

“这么懒，生个孩也懒。”她母亲责备。

雨儿笑嘻嘻地说：“明年带我的女儿来你家玩…”

后来我问她许了什么愿，她有不好意思，但终于悄悄告诉我：“求佛保佑我生的孩不缺胳膊少，不是三嘴六个指。”

“看不。医生说我的胎音很有力呢。”她不无自豪地说。

孩生下来后，她把这些决定忘得光。

真是个傻妞。在我们罹灾难之后，这个捂着鼻跪在佛像前的傻妞形象一次次显现在我前，使我心酸掉泪。可是下，受到祝愿的小生命在她肚里似乎生长得相当顺利。其间只有一次，在怀五个月时，她发烧住医院，小生命陪着受了一番折磨，但这次危机好像也顺利度过了。我们仿佛看见这只生命小舟在一阵不大的风狼中颠簸了一下，又完好无损地继续朝我们驶来。尽后来事实证明这场病的后果是致命的，当时它在我们心中却只投下了少许影，而这少许影也暂时被一个喜讯驱散了。就在住院期间，医生给她了一次B超。

她的确省心，怀后尤甚，天天睡懒觉，起了床又从这张床转移到那张床，把家里所有的床（有五张呢）都睡遍，慵懒得无以复加。她说，这叫练习坐月。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捧着愈来愈膨大的Rx房，侧从镜里察看泽变的。

接着向我宣布三条决定：一、她要躺着喂；二、孩满月后就断；三、夜里让保姆带孩睡。

我们搂着笑成了一团。

“有病吗？”

“女儿。”

“不，小DADA，你要像你妈妈，心狠，果断，请人吃饭还要让人晚来。”

怀两个月时，雨儿和我游少林寺，在一座庙堂里看香客们跪在佛像前磕。我惊讶地发现，这会儿是雨儿跪在那里了，她微微低，双手合十轻轻拢在鼻前，看去像在捂鼻，那样又虔诚又好玩。她在佛像前跪了很久，大约在许一个长长的愿。

L打断：“是女儿？怎么知的？”

“都猜是儿，儿我也要。小怪人也要，着两个瓶底，在银行门看利息表，一就看算错了，参加国际数学大会…”她把从报纸上读来的神童故事安到了小DADA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