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静一哀恳:
老方丈:
“弟一定努力驱赶心
,让去者自去。”
青绶夫人消失了。
再持戒刀,从下周旋而上。连短发亦一绺一绺剃下了。――一如他当初受戒情景。
“遇父弑父,遇佛弑佛。谁说容易?”
“有前因,必有后果,静一,你去吧。”
他一看,愕然。
门外忽有异声,他警觉:
“当然像一个人,难像一条狗?”
方丈眯(目妻)着看青绶夫人:
静一知方丈已看透他来历。
现实中的八地狱,是否变作清凉国土的七宝莲池?来自无始无明的人间之苦,从此成为“无”?
“心中没有慈悲吗?”
青绶夫人长跪在地,双手合十。艳光收敛了。
“若你心中犯了戒,便只有自己知。”
她抬,一
内容也没有:
“可是――你心里有事。”
外面寂然。
“你力气够吗?”
月下,有个匍匐在地的影
。
“回家去!你没事了。”
方丈抢白:
静一合十:
他向静一:
老方丈向静一:
只有凄切的虫鸣,在静夜中,唱着最后一阕清歌。
两者皆淡然。
静一不语。
“我?”
“尽形寿,永不犯戒。”
“以你一好功夫,也许不是难题。”
“就是要你疼!真没用。因才恐惧,因恐惧才有心
。这也是一
考验:所见皆为故人,所念皆为故人,如影随形,所以才‘像’。忘记了这个人,没有这个人,‘像’什么呢?”
门外侍候着的婢女们上搀扶着离去。
蜡烛依旧燃着,烛光摇晃中,佛像都若显若隐,影
投在四
,像向人说话。
她法号慧青。
“不要了。”
“比丘尼足戒有三百四十八条,能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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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丈只饶有意地向她一笑:
集中神,如
雕细琢,如把万缘放下,一丝不留。
大力一扎,针五分。静一几自座中弹
而起。
戒场天。
“弟能持。”
俯首长跪一如一摊止的,是青绶夫人。
“要!”顽固的老人。不依他。
在场的僧众念着偈语。
静一止住老方丈,他而起,走到门外,一推――
静一先把长发剪去。委了一地。都似破碎黑缎。往事不记。
转瞬,四大皆空。
“倒像是一样的病。来,我也给你扎一针。”
“谁?”
十渡方丈望定她。
终于,在初二那天受戒。
“弟知
。”
她要打动他:
“小女参透因缘,看破红尘,只望红鱼青磬度此残生。”
26
她平静地答:
“什么?”静一问:“‘放下’也需要力气?”
“去!非要你去不可!”
多么熟悉,而且,他的手指也熟练了。
她好像待了很久。
“尽形寿,永不犯戒?”
她始终没看过他一。
不知何时,静一的手指破了。血隐没于黑发中,他懵然不觉。
“求老方丈为我剃度。”
长发灰衣的女人。
“一切形式不过是形式,最重要乃心志决。”
“她是谁?”
静一打坐,闭目。针在他戏耍后发际扎下去时,有酸麻,疼。他隐忍,不想老方丈识破了什么。只听老人问:
“我一定把万缘放下。”
了,我也无家可归,无人可恋。”
她凤目秀长,澄净无波。
“像一个人而已。”
“这位师傅代我说项吧。否则,惟有一死明志!”
凤目秀长,澄净无波。
“阿弥陀佛!”
她起来施礼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