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失踪的那天夜里，我给你打电话。先是没人接，后来你好不容易接了，却没没尾地吼了我一句。你不知我当时什么觉。我觉得…算了，不说了。”齐之芳其实一儿都不想跟肖虎提这段往事，但既然肖虎提了她也不好不说。结果没想到一说起来，她竟将自己说得又伤心了起来。

大却伸手把世亮拦回了座位，大对世亮笑笑：“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同命相连呗…我待了…”大对世亮伸了五个手指。

作为如梦甜品店的老主顾，世亮让大把自己安排在一个靠近窗的位上。坐在他心选择的这个位置上，世亮既让自己拥有了一个能够看见齐之芳三分之一侧影的合适角度，又不至于让齐之芳看到自己。

世亮不语默认。

大的这番话当即让世亮不免为之一惊。世亮皱着眉睛定定地看了看大，然后起便要离开。牢狱生活长期以来都是一段世亮讳莫如的话题。

齐之芳看着这一小碗一小碗的甜品，不免嗔怪肖虎：“你吗呀？你来这儿吃满汉全席呢？”

坐在齐之芳对面的肖虎却正选择了在这一刻拉起齐之芳的手。

肖虎的话，让齐之芳多心了，她质问肖虎：“你跟谁来过这儿？哦，我知了，跟你那个嗓音跟知了一样的小秘书！”

肖虎小声地对齐之芳：“芳，误会总是有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世亮忍住目眩，再次凝视齐之芳。在世亮放大的、焦距不实的视野里，齐之芳用手一拢鬓角的发，虽然那发已经有白，但动作还是青时代的。就像在他十七岁时一次见到齐之芳时，她不经意间所的那个动作一样。

世亮听到大抬了自己老顾客的份，只好魅力十足地对大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我不记得你镜啊？”大见世亮认了自己，便更有了巧笑倩兮说下去的理由，她小声地对世亮说：“我听说你也去过？在青海待了十多年？”

“岁月匆匆，人依旧！”又偷看了一正在跟肖虎侃侃而谈的齐之芳，世亮心内慨万千。

“我姓，叫婷婷，大家都叫我大。不过你可不能跟着他们叫，就叫我婷婷

“肖虎，我看你今天是要疯啊！”齐之芳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心却是喜的。

“我认你来了。”大用自己独特的温柔语调对世亮说。

肖虎事一向不小气，所以当他的全甜品上齐后，几乎摆满了半张小桌。

大却不死心，她接着跟世亮搭讪：“你是丽君服饰店的老板，对吧？我在你们店里买了好几件衣服，你都不认识我？”

不知老情敌世亮已经近在咫尺的肖虎，此时却仍在努力地跟齐之芳掰开了碎了地讲着当日自己之所以在电话中大吼齐之芳的原因。

“唉，让人家看见了！”齐之芳有害羞地低下了。

世亮收回了自己投在齐之芳上的目光，低下，伤地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一双手，手背上有若伤疤。似乎这些伤疤记录了他的耻辱和艰苦岁月。

趁着肖虎和齐之芳全神贯注地谈之时，世亮到底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对于齐之芳的慕之情，大着胆走了如梦甜品店。其实世亮又何尝不知自己此时最该的就是一走了之，但是内心无法抑制的激情却让他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与自制力。

“我是土包，今天沾你的光来开洋荤。”肖虎拿起小勺，舀起一勺冰激凌，甜地哼哼一声，然后接着“要不是沾你的光，我把这么好吃的东西都错过去了，你说我这辈留下多大的空白有待填补？”

齐之芳微微一笑刚回应肖虎，不想两人的甜品却正好在此时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肖虎随便找了个理由，：“王东都告诉我了。”

世亮闭上了睛，靠在托车上不断地颤抖着。

世亮指指喇叭，表示自己在听音乐。沉浸在忧伤往事中的他，此事显然没有心情多言。

说罢便拿起自己手中的小勺盛了一儿甜品，亲自喂了齐之芳的中。

齐之芳跟肖虎打情骂俏的侧影在世亮的视野里仿佛一阵阵视觉的狂风暴雨，让他不免又是一阵目眩。世亮再次因为痛苦而闭上睛，直到很久的时间过去后，他才终于积攒够了让自己睁开双接受现实的勇气。

齐之芳白了肖虎一：“那你还能让我图别的什么？”

肖虎笑着：“之所以带你到这儿来，就因为这儿的人看惯这个了。”

就在这个时候，如梦甜品店的女老板大，却事先毫无征兆地走到了世亮的桌前面。大自然地拉了一把椅，在世亮面前坐了下来。

犹存的样，这不免令他一阵眩。

“你就光图我那一儿？”肖虎。

“为什么？”

“我看你也别说了。”肖虎虽然不太解风情，但是却还没有笨到看不到齐之芳脸的地步。

“你不让我说我还非说不可。”不想肖虎的阻止，却让齐之芳犯上了脾气，她对肖虎继续说“当时我又冷又累，坐在派所冷冰冰的椅上，上、胳膊上的伤还在疼，可你在哪里呢？我觉得特别无助。孩了事儿，我还是一个人担当，还像二十年前燕达刚去世那时候一样，什么都得自己扛。我就想，咱们这岁数走到一起，成家结伴儿，还不就图这儿吗？了那事儿的时候，互相给壮壮胆儿，给个肩膀靠一靠，说两句宽心话？”

世亮再次用自己的睛细细地打量了大一番。

肖虎坏笑着拉起了齐之芳的手，：“我能图的可多了！所以带你到这儿来，把年轻时代再走一遍。”

大脸上对世亮浮现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然后：“来以后没单位要，倒是失业成全了我。我自己借了一笔钱，租了一间屋就起来了。你也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