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他？”这是她最近常常说的一句话，父亲死的那夜，母亲便寻死了。大哥二哥怕母亲承受不住悲痛，不让她去永园，没有送父亲最后一程，这件事便像鱼刺鲠在中，时时刺激母亲脆弱的心神。

其实只是各说各话没有集，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累到睡着。待母亲睡着后，唤来侍女替我看照一会儿，得把握时间换衣洗漱，从澡间来时，大哥来了，他走过来轻声跟我谈“母亲今天…”

“三爷！”刚才的侍女去澡间取换下的衣，说了两个字才发现大哥也在便停住，向大哥行蹲礼。“说吧。”大哥虽然才十八，已经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仆役们见到他都比对我跟二哥恭敬几分。

南人睡觉习惯着单衣，与蒙人穿一件宽松罩袍不同，多在天气冷时加一件披风，夜半三更，蓝青着单衣披着一件外衣，他形迤长长相偏女气，已经单薄的形更加削瘦。

“为什么不让我找他…”又问了一次。“父亲已经歇了。我们不吵他，夜了。你也休息好吗？”

看到她两行清泪了脸颊，早就哭的睛通红，不再迫她，自己咽下汤“你什么都不吃，会受不了的！”她缩在我颈窝摇，只好让他们把东西都撤走。

“夜晚无法睡，白天又一直哭…明天让蓝青过来一趟吧。”我面凝重，的确，今夜的半汤不算，母亲已经将近三日没有，不能再拖下去了。大哥若有所思。

她突然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没有焦距的朝外面看，毫无预兆掀开锦被赤脚往外冲，同时歇斯底里不断大叫“啊！必里克要走了！我要去追他！你放开我！”

惊得我上从后面将她拦腰抱起，母亲发疯似的拍打我的手，接下来是不绝于耳的尖叫声。望向前方哪里有人影，单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她偏往我的颈窝钻，叹了一气，把汤匙放下，端起汤喝了一，一手着母亲的下，把汤度到她的中。“我不要！”她虽然拒绝，可是也被我喂了一些“这法可行！”拿起汤又喝了一大，这回母亲反应激烈哭了来。

“母亲的？”大哥问。“嗯，她情绪还不太稳定。”“我明早要离开多，叫蓝青现在过来吧。”＊＊＊

轻声细语的安抚她的情绪，扶她躺下。母亲漂亮的大睛如今只剩空的神，一下下轻拍她的背，希望借此能让她睡，累到眯起来的睛好像快要睡着。

“三爷，衣袖上有血，是不是上伤着了。小去取药来。”低卷起睡袍的袖一瞧，果然有几抓痕“果然！”抬对侍女说：“无妨，一小伤，你不必值夜，去歇着吧。”侍女低弯着腰关门离开。

侍女取好粥跟汤，立在一旁等我发话，用神示意拿过来。拿着盛好一汤匙的粥就着母亲的嘴“乖，吃一。”

肯看我，拿净的衣袖满脸了又的泪痕，在我的颈窝间，轻轻吻着她的发丝。

“嘘…听话。”她不间断地说着让她走，我也有饶有耐心一遍一遍哄着。告诉她一切没事了。看似相互对话的两个人。

“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母亲不尖叫了，只是一直覆诵这三个字，不停不停的重复着。时而大声时而低哑，就是不停的说着。从后环抱母亲在她的耳朵旁说：“嘘…没事了。”